作者：尹维东

在我们身边，警察和护士，可能是最容易从着装分辨出职业的人群。和警察的换装相似，护士的服装也经历了多次迭代，护士服的变迁，是一个很有趣的话题。

“白衣天使”美称的历史渊源

我们把护士称为“白衣天使”已经是一个司空见惯的比喻，实际上这个称呼和宗教大有关联。天使是基督教中的概念，而最早的护士就和基督教渊源极深。根据历史记载，公元330年，护士工作主要由修道院中的女修士承担，护士工作也被看作一种宗教活动，相应的，护士这个职业最早也是源于修女。当时的工作服自然就是修女的服装了。公元9世纪，已经有文献对修女提出了统一着装的要求：“修女应穿统一服装，且应有面罩”，这象征着“谦虚服务人类”。白色的长袍、白色的面罩为主，这就是最初的“白衣天使”。

但在18世纪以前，护士并不是一个令人尊敬的职业。从事护理工作的主要是僧侣、修女，或者一些地位低下的妇女。所谓护士服基本上就是白色的修女服。

职业化的护士 职业化的服装

1860年6月24日，由南丁格尔创办的世界上第一所护士学校在伦敦诞生。护士这个行业走进了南丁格尔时代，从此之后，护理教育制度逐步建立，护士也离开了宗教的范畴，成为一种正式职业，一个重要的标志，就是出现了职业化的护士服。

南丁格尔首创护士服装时，舍弃了原先宽大累赘的白袍修女装，以“清洁、整齐并利于清洗”为原则，设计了第一套职业化的护士服。一般是有领子的格子衬衫，外加一条前面交叉的围裙，护士的头上还有一顶别致的帽子，彰显护士的可亲形象。美中不足的是，这套护士服上面没有设计实用的口袋，很多经常用到的护理小器械只能随身挂在腰上，有点像理发店里的“托尼”。

19世纪80年代，防护的理念在医疗卫生行业被广泛接受，南丁格尔也把这个理念融入到护士服装的设计中。那时候发热病人比较多，所以护士在照顾患者的同时，还要注意自身的防护，不仅要卫生，还要体现出护士的端庄。这个时期的护士服，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，除了手和脸，什么都不露出来，一天忙下来，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发热防护服”（Fever Proof Uniform）。这样的装束，是不是很像我们熟悉的“大白”？

护士服撞衫女仆装

20世纪之后，护理技术和理念进一步发展，防护理念融入到护理的每一个细节当中。比如为了防止长头发落下来，护士的头发需要高高地盘起来，用帽子或面纱盖住。护士服仍然带有修女的着装风格，但是其中包括面纱等元素的设计，已经是出于对卫生的考虑。

20世纪的头十年，你会惊讶地发现，护士的服装，竟然很容易和女仆装撞衫！这是因为当时护士和服务员被看做相似工作性质的职业，因此有着与之类似的着装。这时的护士帽很精致，装饰的效果大于实用。护士服充满了女性色彩，护士这个职业有很高的性别倾向。

唯一不同的是护士的衣服袖子上配有不同的臂章，提醒大家护士的身份和等级。一般来讲，初级护士臂章为浅色，而高级护士则为黑色，护士这个职业开始有了自己的成长阶梯。

战场上的天使

南丁格尔去世之后，护士服的“束缚”被逐渐放开。尤其是护士帽开始演化成一件配饰，一种职业的象征。

而后，战争的爆发使护士的社会形象发生了巨大的改变，甜美、端庄开始被干练、整洁所取代。在硝烟弥漫的战场，长裙式的护士服逐渐被利落的短裙和长裤替代，确保提高工作效率，同时更加舒适自然。白色的护士服与飘扬的红十字，给战场上的伤者带来了生的希望。从此，护理工作开始成为受人敬重的职业。

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，红十字会在美国大规模公开征召护士。宣传画上美军护士的经典形象是：身披军袄，帽子与前胸都有红十字的标记，便于在战场识别。因为战争期间存在细菌、病毒等传染源，护士们开始带上手套和口罩，用来保护自己和病人。

护士服的黄金时代

1950年之后，护士服迎来了自己的黄金时代。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，服装工业迅速发展，护士服出现了重大变化，短袖取代了长袖，袖口、领口、腰带、纽扣，以及口袋的设计，兼具美观和功能。

到了1960 和 1970 年代，社会风气不断开放，护士服的领口也“打开了”，其中以“彼得潘式”的小翻领最为盛行。护士服腰带的纽扣被移到前面，整体裁剪更加合身，还出现了一次性的护士帽。

改变意味着创新，创新意味着发展。如今的护士服款式变得更加多姿多彩，由此折射出护理事业的发展，演绎着护理文化的进步，也体现了护理事业的传承、创新与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