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《星报》创刊号 | |||||
|
|||||
作者:毛鹂鹂 一提起《星报》,你想到的是发行于1928年的上海《星报》,还是更远一点,在马来西亚极具影响力,发行量最大的英文报《星报》,还有英国星报、南非星报,这些我们比较陌生的报名。今天,就来看看苏州本地的《星报》创刊号吧。 1922年,范烟桥在苏州与赵眠云组织文学团体“星社”,共同谈论文艺,1926年6月15日,三日刊《星报》发行第一期,社址在苏州温家岸,即范烟桥祖屋,单价大洋二分,每月大洋两角,半年一元一角,全年两元。这张《星报》的创刊号“规格”非常高,吴中耆宿张一麐为报纸题名,并书写“苏州文苑三日刊”;还有著名教育家蔡元培为新中国画开创者陶冷月书写的作画润格: 冷月先生,夙精绘事,先民榘矱,海外见闻,分别研炼,各还其是。近进一步,互取所长,结构神韵,悉守国粹。传光透视,特采欧风,苦心融会,尽化町畦。生面别开,知音非寡,为写润格,以便应求。 扇面 每叶 十圆 堂幅 四尺以内每方尺 十圆 四尺以外每方尺 十五圆 十五年五月一日 蔡元培 报纸内容更是“干货”满满,著名画家吴湖帆的五言绝句《题鸱夷酿诗图》: 扁舟自往还,载酒新诗酿。 啸傲五湖间,惜无西子访。 (作者注:范烟桥给自己的书室命名为“鸱夷室”,写过《鸱夷室杂缀》。“鸱夷”乃盛酒器,他一生喜爱“烟”和“酒”,书室成了他精神生活中的烟酒。范烟桥还请画家沈雪庐作《鸱夷酿诗图》,并请社会名流和文友题咏。有题云:“鸱夷,酒器也。杨雄《酒箴》:‘鸱夷滑稽,腹大如壶,终日盛酒,人复借沽’。今则以此酝酿诗肠,绘图以应烟桥仁兄雅属。庚申(1920)岁,雪庐沈塘。”) 范烟桥的随笔《我想》: 我想苏州还没有美的文艺刊,所以集合同志来尝试尝试。尝试成功,是我们的幸福,或者也是苏州文艺界的幸福。 我想苏州一定有许多读者,对于本刊表示热烈的同情,而加于呵护与策勉,我们是很感激的,但是我们希望于读者,还要进一步,便是“教训”。 我想一定有许多朋友,愿意牺牲他的精神,供给本刊绝好的资料,我们是十二分欢迎的,因为我们的耳朵不能顺风,眼睛不能千里,当然有待于朋友们的赞助。 我想秽亵和谩骂,不是文字的美征,本刊绝对避免这潮流,还要奋斗这魔障。 我想以后日子长着,不必今天唠唠叨叨说个不休。
“补白大王”郑逸梅的《祈祷会之一瞥》: 鼙鼓江南,连年不靖,于是我苏郭于埜辈,遂发起弭灾祈祷会于胥谿之三山会馆。集羽士而建醮,招缁流以诵经,计七昼夜,而功始圆满。今岁又照例举行其事,记者承眠云函约,前往一瞻其盛。会馆门前,张有芦幕,红灯櫐缀,标“祈祷”字样。入门则当地士绅,如费仲深、蒋青嵚、宋叔琴、潘振霄诸公,咸胸缀招待员之徽章,盖郭于埜辈所邀请者也。出入之口为签到处,记者乃谬签王德丰三字于簿册中,而司事者,即赠圣丹一册。圣丹者,为荒诞不经之道家言。记者莫名其妙,旋弃去。羽士之建醮处,悬黄灯,燃黄蜡烛,上题以“正乙宗坛”及“黄箓醮坛”诸大字幡幢之画,大半出白龙山人之手笔,迥异寻常羽士所用者。而最庄严者,厥为天坛。天坛所以供奉玉帝者也,不但黄灯黄烛,并一窗一柱一案一几,无不以黄纸封裹,上有“咫尺天颜”之黄匾,阶下列蒲团若干。吴颖之至此,乃行三跪十二叩之大礼,虔诚哉!此老也,济公乩坛之侧,则为缁流诵经处,而善男信女,随之合十宣佛号者,不下三百人,梵咀声喧,闹成一片。庭中有木笼一,中蓄一疯犬,数老妪环向喃喃,不知作何语?以臆度之,殆为疯犬经歟。是役也,共耗三千余金,吁嗟阔兮。 就连《星报》上登载的广告,也都是大牌。如曾经在南洋劝业会及莱比锡、芝加哥博览会获奖的国货品牌戎镒昌皮件;苏州商会的第一批成员,创始于同治二年(1863)的乾泰祥绸缎;苏州较早推行西法接产的专科医院,也是中国人自己开办的产科医院——志华产科医院等等。 《星报》共4页,正面两页皆为广告,范围甚广,包括:医疗、书店、报社、杂志社、印刷、眼镜钟表点、电器店、影剧院、香烟、菜馆、药房、照相馆、银行、绸缎庄、皮件店......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。反面内容丰富,除中缝内刊登广告外,其余有小说、诗、散文、随笔、社论、漫画等,可读性极强。这张创刊号对于研究当时社会的民众生活状态,发生的事件,文艺界的倾向,都具有一定的价值。
|
|||||
【我要打印】 【关闭窗口】 |